第11章 人面不识徒奈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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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笑笑，我答应过你要在我们的婚礼上洒满梨花，你看这梨花，可美？”

他清冷的声音落入我的耳中，让我的心尖阵阵刺痛。

我蓦然抬头，他又找到了另一个笑笑吗？或者，这个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笑笑？

对了，一直忘了说，笑笑这个名字，上官辰给我取的。

在遇见他之前，我一直拥有着狐族狐君取的名字，十七。

我问他为什么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，他说，他喜欢。

也许，他喜欢的，是眼前这个也叫笑笑的女子吧？

我终于鼓足勇气，侧目看向一直站在他身侧的那名女子，那张粉脸精致柔美，盈盈的水眸，小巧的樱唇朱袖嫣然，肌肤雪白晶莹，吹弹可破，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。

脸上一直挂着那悦目娱心的笑容。

我有些目瞪口呆，那……不就是我吗？

我想上前确认，怔忡之中，我脚下不稳，踩到了一旁的花枝，发出细碎的声响，引来了宾客们的注意。

“是谁？”

上官辰的声音响起，不用看他，我就能想象他皱着浓眉，抿着唇的模样，每当他因被打扰而感不悦时就是这副神情。

我缓缓抬起头，想在他眼中寻一抹惊诧，他确实有瞬间的呆愣，但片刻之后，他狭长凤眸流露出三分极致、四分淡雅好像灼灼盛开的梨花，微微轻笑出声：“我道是谁，原来是冥界的孟婆婆……”

孟婆婆？

我诧异，注视着他，“不对，你没看到吗？我和那个你要娶的笑笑长得一模一样啊！

在婚礼上洒满梨花也是你给我的承诺，你怎么可以叫我孟婆婆呢？”

我急忙上前，想问个清楚，脚下却猛地一个踉跄，跌倒在梨树下那一潭瑶池旁，手却扯落了在上官辰腰间的红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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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水如镜，我却看见了池水之中，蜡黄的脸上，爬满皱纹，还有许多黑斑隐现其中。

我惊吓，连忙撇开脸。

不知是谁看见我撇开脸，嘲笑了一声，我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，我再次看向瑶池的倒影，手抚摸上满脸邹文的脸，满眼的不可置信，这是我，这一次我看的真真切切的，这就是我现在的容貌。

孟婆！

！

我一惊，连退几步，继而恍然大悟，原来我不是成了新的孟婆，而是在接管孟婆的活计的同时，也接管了我的躯体。

孟婆最后那模糊的念叨，在此刻竟忽然清晰起来，我沙哑的声音如泣如诉：“奈何桥，路遥迢，一步三里任逍遥；忘川河，千年舍，人面不识徒奈何。”

“千年舍，人面不识徒奈何！”

“人面不识徒奈何！”